何恩‖总裁与钢琴家（二）
ABO先婚后爱待孕文学
何（梅洛红葡萄酒）x曹（伊思班纳玫瑰）
文笔渣 私设如山 不喜勿喷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
“所有复杂情绪，莫名都因为你。”
1：
“曹恩齐！”
何运晨平时都是很冷静自持的，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在曹恩齐面前总会打破自己的形象，比如这次。
他在办公室接到曹恩齐打来的电话，听到对方进了医院后着急忙慌地开车就往医院赶，连随身秘书都没来得及带上。赶到医院时，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拉着曹恩齐就是一番上下打量，嘴里喊对方名字的语气都显得异常焦急。
曹恩齐被对方拉着像看动物一样打量，不禁有点脸红。事实上，要不是这家医院不允许没有Alpha陪伴的孕期Omega住院，他是根本不会打电话给何运晨的——他最讨厌麻烦别人了。
“你怎么了，受没受伤，有没有事。”何运晨还没等曹恩齐回答，便接着说道，“我就说你身体一定吃不消，早知道应该坚决点让你推掉那些音乐会，你看你，这不就累倒了，怎么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你...”
何运晨滔滔不绝地教导着，曹恩齐头微微垂着，脸色不太好：这种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被大人耳提面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实在是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刚要抬头打断对方，身旁戴着口罩的女医生站了出来没好气地打断何运晨，“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孕期的Omega呢？他有错，你没有错吗？明知道孕期Omega会因为体内激素水平不稳定出现多种并发症，你为什么不呆在他身边对他进行信息素抚慰？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
这位女医生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竟越说情绪越激动，也滔滔不绝地教育起这位大总裁。曹恩齐在一旁听着，不禁替何运晨捏把汗：想来何运晨应该也很久没被谁这般批评过，心里一定觉得不好受。曹恩齐虽然表面冷冰冰，实际上也是个又温暖又温柔的人，他微微瞟了一眼还在大说特说的女医生，想要趁对方喘气的档口阻止她说话，没想到他还没开口，何运晨道先站了出来，认错的态度十分端正，语气也很真诚。
“抱歉，我知道错了。谢谢您的批评和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何运晨倒也不是不想听对方说话，只是曹恩齐现在需要休息，不知道这位感同身受的女医生什么时候才能讲完，索性直接趁着对方喘气的档口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
女医生显然还有话没说完，但是已经让对方先下手为强、堵住了所有的退路，没办法，她只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你记住我说的那些话啊。那个，病人好好休息，没什么不舒服的就可以出院了。”说罢，女医生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摩梭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了病房。
何运晨秉承着一贯的礼貌目送着医生离开后，立刻回身用一种很是无奈的目光看向了曹恩齐。曹恩齐被看得也有些不知所措，缓慢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个奇怪的气氛，便见对方缓缓单膝蹲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的视线持平，平和地说道，“这一次总该把所有的音乐会都推掉了吧。违约金我替你给。”
曹恩齐对上对方询问似的却又很坚定的目光，心头一滞，他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便低下了头，喃喃一句，“下周的第一场音乐会不能推。”
“为什么？“何运晨一脸疑惑，语气不禁有些冲，”你没听医生说吗，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太劳累了。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那一场的报酬有多少，我双倍给你，推掉它。”
“不是钱的事。”曹恩齐猛地抬起头来，平淡的语气也含了些激动，“那场音乐会是我大学老师邀请我去的。没有我老师，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必须去，这与钱无关。”曹恩齐说罢，似乎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又讪讪地低下头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默，曹恩齐还以为何运晨生气了，刚想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便听到对方缓缓说道，“你那场音乐会是周几？”
“啊？”曹恩齐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想了想，稀里糊涂地答道，“下周三。”
何运晨听着他答完，慢慢起身并掏出了手机，走到了门口拨通了一个号码，和对方说起话来。虽然他已经尽量说得小声，但是曹恩齐耳朵很好使，还是听清了那边的对话。
“下周三我有什么事吗？”
“一个会议？推了。”
“不能推？那就改成线上。”
“这有什么不能的，我说改就改，我那天有事，让他们有问题来找我。”
“嗯，没事了，挂了。”
何运晨干脆利落地将那天的会议改为了线上，然后满意地走回了曹恩齐的床边。曹恩齐听清了这一通对话，脸上的疑惑更多了，“你为什么把会议改成线上啊？”
“为了陪你去啊。”何运晨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拿起一瓶矿泉水不拘小节地仰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陪你一起回学校参加音乐会，这样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晕倒了。”何运晨说完，还肯定自己似地点了点头。
何运晨看起来很舒心，可曹恩齐听完这番话心里却不太舒服——他真的特别不喜欢麻烦别人，因为自己对方还特意改了会议的形式，多愁善感的曹恩齐心里不禁有些愧疚，默默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用？”何运晨打断了对方的话，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医生特意叮嘱，孕前期我需要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至少要让你身边永远都有我的信息素。再者我们都已经签了协议了，协议上明明白白写着我需要悉心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不是什么达到目的就抛妻弃子的渣男。”何运晨说完，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浅淡的笑容和这番话总算是安抚了曹恩齐不安的内心。
原来对方只是为了履行协议，这样想来，曹恩齐愧疚的心好受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些。
何运晨见对方总算是不再愁眉苦脸也算是放下心来。他站直了身子，抬眼扫视了病房一圈，不知是环境不符合他对养病的要求，还是激起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何运晨少见地皱了皱眉，而后转头看向曹恩齐询问道，“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话题转地太快，曹恩齐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何运晨倒是点点头，转而说道，“那收拾一下，出院回家吧。”
曹恩齐听罢，又是一愣，脑子转不动弯似的反问一句，“回家，回谁的家？”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回我家。”何运晨接上对方的话头，自然地说道，“和我一起回家，方便照顾你。”
对方说得太过自然，惹得曹恩齐一阵语结，刚想下意识拒绝，脑中又回响起刚刚何运晨的话，快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对方这么做大概是想要完成协议内容吧。想着，曹恩齐在心里默默点头默认了自己的猜测，进而对着何运晨点头应下。何运晨见对方答应下来，马上起身去办出院手续，然后接曹恩齐出去吃了个便饭，最后回了家。
“你的东西明天找时间我送你回去收拾，今天先在这里住下吧。”何运晨开了门，按下门口的开关，豪华宽敞的别墅一楼客厅怵地亮了起来，窗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台锃亮的钢琴。
“你家还有钢琴？”曹恩齐看到钢琴眼睛一亮，好奇地询问起来。他隐约记得在资料上并没有看到何运晨学过钢琴这一条。何运晨看着曹恩齐慢慢走向那架钢琴，并没有阻止，反而解释道，“嗯，我母亲...会弹钢琴，我也会一点，不过不是专业的。”
曹恩齐当时也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何运晨的资料，他知道一点对方家里的事，也大约能猜到他母亲应该是他心底里的一个结。曹恩齐有些懊悔提到这一点，咬了咬唇，头也跟着低下了。不过何运晨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他走到钢琴旁边，大大方方伸手拉着曹恩齐坐下，然后轻松地说道，“正好，你可以在这里练习下周的音乐会，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曹恩齐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同，便点点头，伸出手来，凭着记忆来了一段。
前几个音符刚出来，何运晨就愣在了原地。那么多首曲子，对方偏偏弹的是这首《City of Stars》。他的心一下子滞住了，牢牢盯着那黑白键盘上纷飞的手指，记忆的阀门慢慢打开，脑中思绪纷飞，他忍不住抬手搭在另一边的钢琴键上，竟和曹恩齐完成了一曲完整的四手联弹。
一曲作罢，两人默契地看向对方。曹恩齐眼中净是佩服和惊喜，脸上也少见地挂了笑，“你弹得真好，和专业的没什么区别。”
何运晨本应回答，但当他看向曹恩齐时却说不出话来。天色都暗了，别墅外面的路灯顺着窗户溜进来映在对方的脸上，照亮了对方白皙的脸。那清秀的脸半明半暗，一下子戳进了何运晨的心底，他紧紧盯着，耳边像是又响起刚刚那支完美合作的钢琴曲...
“我！”反应过来自己似是盯着对方看了许久，何运晨一下子失掉了自己的绅士形象，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突然结巴起来，“我...我去上面给你收拾房间，你可以去洗澡，柜子里都有干净的换洗衣服。”他抬手指了指浣洗室的方向，抬腿就朝楼上走。
曹恩齐眼看着对方似是慌慌张张离开，满眼不解。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转而又看向这架钢琴。他对这台钢琴莫名觉得熟悉，伸手又爱不释手地抚了一遍，而后才满意地去洗澡。
洗完澡，曹恩齐又去看了一眼那架漂亮的钢琴，然后就上楼了。楼上有几间客房，其中的一间房门敞开，灯火通明，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应该是何运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曹恩齐想着，直接踏了进去。宽敞的房间里扩散着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似乎是红酒味。曹恩齐一边爬上床，一边细细嗅着这空气中充盈的味道。
黑醋栗，黑莓，蓝莓，巧克力。曹恩齐身为Omega，五感都较普通人要灵敏一点，他清晰地分辨出这款红酒正是口感较为柔顺的梅洛红葡萄酒的味道，心里暗自感叹道：这股子水果混上巧克力的甜香还挺符合他这个人的，几乎什么时候都是礼貌又温和，从不让人感到太为难，甚至…和善得有些虚伪了。曹恩齐顺从地躺下了，又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的红葡萄酒的味道，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上好的梅洛红葡萄酒里还会伴有薄荷和雪松的香气，何运晨这信息素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有些寒凉空泛的气息可不太符合何运晨。曹恩齐思考着，整个人笼罩在这充盈的信息素下，身体逐渐放松，睡意也逐渐攀上脑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2：
何运晨贴心地让曹恩齐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才亲自开车带着对方回自己家收拾好东西。
之后，曹恩齐又在家休息了几天，顺便练习了一下音乐会上的曲子，在周三那天总算是顺利地去参加了开在他母校的音乐会，当然，何运晨也一起陪同他去了。
何运晨呆在他身边确实会让他舒服很多，曹恩齐明显感觉自己精气神儿高了许多，也不像之前总是胸闷气短了。他把何运晨安置在后台的休息间里，然后裹着这一身红葡萄酒的味道上了台。
信息素是相互影响的，曹恩齐身上沾染了红葡萄酒的味道，何运晨身上自然也沾上了几分玫瑰花的味道。何运晨开线上会议的期间隐隐嗅着自己身上茶香裹挟着果香的玫瑰花的味道，脑中一边勾勒着拥有这种味道的伊思班纳玫瑰的倩影，一边不禁联想起对方在家中练习钢琴的模样。
要是…能看看他在舞台上的样子就好了…何运晨暗想着，心底居然升起一丝后悔，毕竟他曾经是有这个机会的。
“何总，何总？“ “啊？”
何运晨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直到身旁的唐秘书推了推他，他才缓过神来，总算是把心思端正地放在眼前的线上会议上。会议又开了一会儿，才圆满结束。何运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咔咔作响的骨头，想要出去透口气，恰巧在门口撞见了刚演奏完毕的曹恩齐。
“音乐会结束了？你感觉怎么样？”何运晨没什么心思关心对方演奏得如何，比起这些虚名，他更关心对方的身体。
迎头就是一句毫不掩饰的关心，曹恩齐愣了愣，诚实地摇了摇头。本来在台上还稍微有点头晕，不过这下了台得以站到对方身边，曹恩齐瞬间就觉得好多了。何运晨听着曹恩齐说话，注意到对方不算好的脸色，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阵声音打断了思绪，“小曹啊。”
曹恩齐闻声回身，居然是他的恩师。
“老师。”曹恩齐脸上的表情瞬间鲜活起来，他快跑了几步，凑到了刘老师身边，握住了对方的手。
“小曹，你今天弹得真不错，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刘老师看到曹恩齐也喜笑颜开，顺从心意地夸了几句，目光却被曹恩齐身后面容担心的年轻人勾起了好奇心，“这位是…”
曹恩齐虽然有点累，但是自己的恩师来找他，他也不想扫了自家老师的兴，可还没等寒暄几句，老师便把话头引到了何运晨身上。他又一楞，回身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何运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两人还没领证呢，他俩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啊…他是…” “您好，我是恩齐的未婚夫，我叫何运晨。”
何运晨还没担心完曹恩齐的身体，就注意到前头两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瞬间明白了现下是什么形势，一下子切换到标准的社交模式，上前礼貌地握了手，“您就是他的那位大学老师吧。一直听恩齐提到您，今天总算见到庐山真面目了。非常感谢您在大学期间照顾我们家恩齐，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刘老师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家爱徒有了家室，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出来，“哎呀，未婚夫啊，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小曹，有了未婚夫也不跟老师说一声。“曹恩齐应声，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何运晨见对方不太对，赶忙接过话头，”还没正式订婚，回头订婚宴和正式婚宴会邀请您来的。老师，我一看您就有好多话要说，恩齐最近练琴练得有些累，您看，我们要不…出去聊？”
“啊？好啊好啊，那小曹你好好休息啊，老师和你未婚夫聊一聊。“刘老师被对方这一番话哄得高兴，乐呵呵地被何运晨搀着走了出去。何运晨脸上也是笑盈盈的，不经意间朝唐九洲使了个眼神，随后就离开了。
曹恩齐看两人这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不禁感叹对方社交手段的强悍，见面还不到十分钟的人就能亲密至此，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而且…曹恩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心底冒出一些感激：对方把老师带离休息间估计也是想让自己好好歇着吧。
曹恩齐正想着，早已读懂何运晨眼神暗号的唐九洲已经收拾好了何运晨和曹恩齐的东西走了上来，“曹先生，何总让我先送您回家。”
曹恩齐回身望向唐九洲，见对方都已经收拾好了，便点点头，跟着对方出了音乐会厅。
3：
“你最近看着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兵荒马乱的孕期第一个月过去了，两人领了证，曹恩齐的东西也全都搬了过来，原先冷冰冰的别墅一下子多了很多生活气息，沙发上躺的是曹恩齐习惯搂着的抱枕，钢琴上摆的是曹恩齐常用的琴谱，窗台上还放了几盆曹恩齐养了很久的绿植。
那场音乐会之后，曹恩齐就没再去公司，而是乖乖地留在家里养身体，养了这一个月，脸色一天天好了起来。于是在曹恩齐语重心长的恳求之下，何运晨没办法地同意了对方回公司的请求，但是得让何运晨每天上下班都接送他，曹恩齐想了想，也是同意了。
明明前几天曹恩齐脸色看着好了很多，可是这几天何运晨和曹恩齐吃早餐，他又觉得对方好像看着脸色不太好，便不禁问了一句。
“啊？” 曹恩齐用叉子无聊地戳着那块煎蛋，听到对方的声音回过神来。抬头对上对方有点好奇又有点担心的眼神，心里不禁有点发虚——对方这样毫无保留地关心自己，他却完全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就算对方只是履行协议，他也还是没办法麻烦对方，谁让他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呢。曹恩齐想着，赶紧低下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有些上翻的胃酸生生咽了下去，“没事啊，你看错了吧。”
“是吗。”何运晨紧紧盯着对方肉眼可见的不好的脸色，心中堆满了问号，但是他不再说话，而是默默推过去一碗青菜粥，顺手把那块煎蛋端走了，“不想吃就不吃了，别强求自己。”
曹恩齐看着被推到眼前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发现对方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还在毫无察觉地吃着那块被自己大卸八块的煎蛋，不安的内心平复下来，默默吃起碗里的粥。
……
“那我走了。“ ”嗯，下班来接你。”
两人重复着一如既往的对话，曹恩齐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走进写字楼，何运晨眼含温情地目送着对方走远，待对方完全走进楼里，温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回想着曹恩齐在副驾驶上的一举一动：皱眉，大喘气，还捂着胃部…他似乎有了什么猜想，所以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掉头回公司，而是转头把车停到了附近，转而下车进了写字楼内。
“何…何总？”邵明明守在总裁办公室附近的卫生间门外，完全没想到何运晨会闯到这里，他声音有些颤抖，一边不自然地抬手阻止对方继续前进的动作，一边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妄图完全挡住那扇门。可何运晨完全不吃这套，他看着对方的反应，大概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曹恩齐呢？”
“曹…曹总他…” “我问你曹恩齐呢？”
何运晨难得地气场全开，把邵明明吓得够呛。他虽然吓得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死死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何运晨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就要上手拉开他，“他在里面对不对，闪开。”
“何…何总，曹总说过不让人进去，您别…” “我是他的合法丈夫，我为什么不能进？闪开。”
何运晨顾不上自己碎了一地的绅士滤镜直接把邵明明一把拉开，一下子拽开了卫生间的门——曹恩齐正半趴在马桶边上干呕。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邵明明不放心走进来了，刚要回身说一句“别担心。”却转而对上了何运晨属实算不上好的脸色。
“何…何运晨？”曹恩齐见到对方，心凉了一半，明明自己今早说自己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现在又让对方撞见了自己这副样子，这还怎么解释得清楚呢？曹恩齐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便被对方利落地打横抱起。
“啊…”曹恩齐轻呼一声，忍不住搂紧了对方的脖颈。他注意到有路过门口的同事在往这边看，小声念叨起来，“何运晨，这是在公司，放我下来。”
何运晨完全不理会，转头对邵明明说“曹恩齐今天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出了任何意外我负责。”说罢，便抱着曹恩齐离开了。曹恩齐见何运晨完全不听他的话，同事们又在对他们行注目礼，不禁羞得涨红了脸，只得不管不顾地把脸埋在了何运晨的怀里。直到对方把他稳稳地放在副驾驶上，车子都开出了一段，他才算是彻底从羞赦的气氛中缓过来。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他转头看向何运晨。
对方在认真地开车，可那好看的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蚂蚁了。曹恩齐还没见过对方这样，别说皱眉了，对方在他面前就是连脸都没黑过一次。他莫名有些不安，试探地开口问道，“我们，去哪？”
“医院。”言简意赅，语气冷得快能结冰，准是生气了。曹恩齐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笨拙地开口问道，“你是生气了吗？”
何运晨不说话，自顾自地开着车。曹恩齐见对方不应声，只得轻声地继续说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告诉你…啊…”
他话还没说完，车子“嘎”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还好这里让停车，不然一定会被交警逮住。何运晨像是忍不住似的扭身看向曹恩齐，第一次在他面前大发脾气地喊道，“什么叫没必要，什么叫有必要！我是你丈夫，你是我伴侣，更何况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无论是出于协议，还是人道主义，我都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并且照顾好你吧！你凭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何运晨一口气吼完，才注意到对方还湿漉漉的眼睛，大约是刚刚干呕完的后遗症吧。搭配上这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倒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何运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吼了很大声，一定把曹恩齐吓坏了。他紧紧抓着方向盘，而后又松了劲，进而长呼一口气。
“抱歉，恩齐，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是不是吓到你了。”何运晨急于道歉，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改换了称呼，“我只是…我只是…”何运晨也说不出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对方的不信任戳中了他的心，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反正他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曹恩齐适时地接过对方的话，贴心地安慰道，“我知道你只是太担心我了，我不会怪你的。”
听到曹恩齐的话，何运晨有些愧疚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曹恩齐见对方眼神又恢复到平常的模样，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你别再勉强，我就不会生气了。”何运晨半开玩笑地说出这番话，目光固定到曹恩齐额前凌乱的发丝。他下意识想用手拨弄一下，却又觉得不妥。他空握了握手，转身坐正，扫去一切乱七八糟的心思，复开起车来。可惜他没注意到的是，曹恩齐在听到他的话后，眸光暗了暗，也静静坐正了些。
高档的轿车，缓缓融入了车流，迎着晨光，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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